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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-06-05
“不过,两年后,他们通过试管有了一个孩子,我就被送回英国了。”他的语气很轻松,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。
“为什么?”钟熙关切地看着他,忍不住问道。
江恪之思索了一下,说:“可能因为弟弟的身体不好,一直住在医院,他们需要陪着他。”
钟熙的心情复杂极了。
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去英国的时候就坐不了飞机了,所以坐了船。”
江恪之那双深邃的眼睛在这时看向她,“从船上看月亮,很圆很亮。”
钟熙对上他的视线,不知为什么,一瞬间,就好像看到了那轮海上的圆月,而那个小小的江恪之孤独地坐在船上抬头望向它。
她想到这里,眼睛变得湿润,心里有些疼疼的感觉,有点难受。
“一个人坐船很孤独吧,你不害怕吗?”她转过头,抑制住喉头的酸涩问道。
江恪之因为她的问题回忆里一下,“好像,已经忘了。”
钟熙听到他的回答,有那么一刻,她很想冲进他怀里给他一个拥抱,可能是给那个男孩,也可能是给早已变得成熟、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江恪之。
但是她就是硬生生地遏制住这股冲动,让自己待在原地一动不动,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难自己,她到底在坚持什么呢?
只是,她是以什么身份给他拥抱,前女友还是朋友?拥抱过后呢?
钟熙痛苦地意识到,她给不了自己答案,而江恪之需不需要,还是另一回事。
她不知道江恪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对她说出这些事,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自私,就像刚刚和江恪之道歉,是真觉得自己做错了吗?还是只是为江恪之的受伤而内疚?她分不清。意识到错误意味着接下来会去改,可是她骨子里的劣根性让她没有这个信心,她想,就算重来一次,她可能还是会无意地伤害他。而在得知他的过去后,这种担忧变得更重了。
她纠结地注视着他,心为这段迟来的交谈挣扎。
“你从前,从来没有和我说这些。”她说。
江恪之沉默地凝视着她,很快又弯下腰去摸Victor的头。
许久,他低声说:“不是说做朋友么。”
闻言,钟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点了点头,她低头看向他,地上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,她好像知道了江恪之这么做的理由,可能和她一样,想为他们短暂的恋情好好地做个收尾。
妈妈又打来电话,钟熙不得不走了,最后的时候,江恪之问她:“要走么?我送你。”
钟熙摇了摇头,努力摆出一个轻松的表情,对他晃了一下车钥匙,“我开车来的。”
两个人停车的地方在两个方向,分开前,江恪之静了几秒后,沉声说:“新年快乐。”
钟熙没有说后天才是新年,她知道那一天他们不会有联系,不是什么朋友都会在新年发祝福。
“你也是。”她对他微笑。
江恪之想起两月前的跨年,这样的话,他还是第一个对钟熙说新年快乐的人。至少之前说到的事,他还是要做到。
钟熙牵着Victor往车库走的时候,一直看着头顶的月亮。
她迟钝地觉得自己有些懂江恪之了,在他们分开以后。
(九十三)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事
除夕那晚,和往年没什么不同,钟熙是和家人在一起吃了晚饭。
吃完饭以后,爸爸去了奶奶家打麻将,她和妈妈回家看春晚,到家的时候,晚会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。
两人坐在沙发上看节目,钟熙不知道节目笑点在哪,但妈妈看得很投入,不时发出笑声,而她看着电视大屏,不由想起了江恪之。
昨天遇见过他以后,她想起他的频率有点高,有一瞬间,钟熙有些恶意地揣测,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目的之一。
如果他没有跟她说起那些事,她可能只会在烟花爆竹燃起的时候想到他跨年那晚驱车来找她,他在她的家门前吻她,他们在雪地里做爱,在烟花下,她许愿明年的这一天也要和他在一起……这些回忆可能或多或少有些遗憾,但是还是很美好,但现在,她握着手机,忍不住去想:江恪之现在是在哪里,和谁在过年呢?还是说,一个人吗?心疼的感觉比遗憾对她来说要复杂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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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当晚,江恪之推拒了几个饭局,独自一人坐在家中看《两小无猜》。
第一次接触这部电影是去法国前,几个同学说为了提前适应法语找来看,江恪之看得认真,不过只看到一半,其他人就嫌恶地说男女主太过神经,又换成了其他的。
前段时间的一个晚上,钟熙感叹自己好久没说法语有些生疏了,提议找部法语电影来看,江恪之提起了这部,换来了她的皱眉。
“我早就看过了,你想象不到这两个人有多拧巴,相爱又不承认,祸害了多少人,最后双双殉情在混凝土里了,我拒绝再浪费两个小时。”
此时,江恪之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投屏,音质很好,就是回声让这个偌大的空间显得更加静谧和萧索,时隔多年,他终于看到了故事的结尾。
相比起钟熙不加掩饰的反感,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故事。
放到结局的时候,他还在思考埋葬主角的是苹果酱还是猕猴桃酱的时候,室外适时地响起鞭炮的声响,他才意识到已经零点了。
又是一年了。
江恪之望着窗外,玻璃有些模糊,屋外的一切都朦胧极了。
手机被调成静音,在电影放映的过程中,不知多少次亮起又暗下,江恪之一直没有拿起。
他怕自己会管不住自己。
不过二十四个小时,他无数次想起她对他说,你对我很特别。
江恪之刻意忘记了一些他不想面对的话,闭上眼就是她说那句话时的样子,看到她因为自己流露出脆弱的模样,他竟然觉得内心深处的痛苦竟然得到了安抚,原来,不是他一个人在受折磨。
她说那些话时在想什么呢?追究这些显得毫无意义,因为她总有离开他的能力。
和钟熙的这次见面再度证明,她是危险的。
可是,江恪之也不知道,到底怎样才是安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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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假期很快过去,钟熙除了和朋友出来看了两场电影吃了饭,应付父亲差事地和相亲对象喝了杯咖啡。
期间,她完全没有找话题的意思,但对方也不觉得反感,反而很积极。
他说:“我知道‘熙’有光明的意思,未来跟你在一起的人一定很幸福。”
钟熙一时间为他的这个抬举感到肉麻,“为什么?”
他说:“光明应该是照亮对方的意思嘛。”
钟熙回忆起小时候妈妈对自己说的话,想了想,认真地说:“不是,我妈妈说,照亮别人很累,照亮我自己就可以了。”
这个话题过后,两人变得尴尬,钟熙对此并无意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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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过去以后,时间过得飞快。
风变得轻柔,马路上的梧桐树褪去枯黄,焕发出极具生命力的绿,钟熙在鸟清脆的啼鸣声中变得忙碌起来。
公司两年前提出的开拓欧洲市场的项目有了初步进展,钟熙和其她几个有过海外工作经验的高层被拉着开了几次会,可能要从她们中选出一个空降欧洲部的Ceo,为期两年。
因为欧洲部建在巴黎,大家都传上面的人选大概率是钟熙。
钟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,她问自己,想去吗?两年可能改变很多东西。她试图去分析去与不去的优劣处,很快,她迟疑地想到一些人,比如妈妈,最近她们变得很亲近,还有……她的内心变得更加困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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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五中午,钟熙没有吃饭,她早餐吃得完,下楼去咖啡店买咖啡。
还没走近店门,就看到一个久违的人捧着一杯从店里走出来。
距离两人上次见面,又过去了一段时间,其实有几次下班她曾经看到过江恪之的背影。
钟熙竟然清楚地察觉到江恪之的头发短了一些,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更有距离感了。
看到她的时候,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,钟熙看着他走过来,离自己越来越近,他的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围巾,这样的围巾她家里还有一条。
她不禁想,他确实奇怪,天冷的时候穿得不多,已经春天了,穿得又像一个怕冷的人。
江恪之注意到她身后有车就要擦过来,一下将她拉到他身后。
“小心车,”他皱眉看着她身后那辆车,说完后就松开了手。
钟熙慌张地点头,“没注意到。”
两人离得很近,钟熙看向他的眼睛,他的状态比上次好很多,眼底已经没有什么疲意。
“钟熙。”江恪之对上她的视线,突然轻声叫了她的名字。
钟熙下意识地屏住呼吸。
“怎么了?”
江恪之看着她,很快笑了一下,指了指里面。
“人很多,你大概要排很久的队。”
钟熙向后看过去,果然,她太讨厌排队了,脸已经开始皱起来。
就在这时,手心里传来温热的触感。
钟熙回过头,看到江恪之已经把手里的东西送到了她的手上,两人的手并没有直接接触。
“我没喝过。”他望着她说。
钟熙说,“没事,我等等就好了。”
江恪之却没说什么,他低头看了一眼表,沉声说:“我要走了,没时间喝了。”
钟熙也不想因为一杯咖啡在这里和他客气,一杯咖啡而已。
“那谢谢,”她犹豫了几秒,说,“再见。”
江恪之看了她一眼,“再见。”
钟熙目送他的背影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,又看向手里的咖啡,笑了笑,不知道这样多来几次,是不是就能脱敏了。
她准备往公司的方向走,突然看到Carson从斜对面走过来,目光似乎也停留在江恪之离去的方向。
钟熙的第一反应是,她没想到Carson对江恪之还有印象,毕竟他们当时没什么接触。但很快她又想起,江恪之过了几年都能记得他,也就没什么奇怪了。
Carson像是早就看到她,几个快步跑到她面前,不过,他的反应有点超出钟熙的预期。
“难以想象,你们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。”
钟熙瞪了他一眼,心想,没有你,说不定更不错。
这段时间,因为工作的地方就在钟熙公司楼下的关系,Carson几次上来约她一起吃饭,但钟熙一直借口有事要忙推拒了。
她现在对待Carson有种很微妙的感觉,当初她和他谈了不到半年的恋爱,恋爱后,他的一个室友因为转学搬了出去,空出来一个房间,钟熙就住了进去,同居加快了对对方的了解,很快,钟熙因为他的幼稚提出了分手,但两人还是很好的朋友。
事实上,钟熙很清楚和江恪之的分开,根本原因并不在Carson,但是在面对他的时候,她又很难不去牵连他,毕竟把困扰她的事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,自己会好受很多……
钟熙不知道今天江恪之怎么这么多存在感,正感叹着就听到Carson笑了一下,“可是,这怎么可能呢?你和他?”
这句话落在钟熙的耳朵里,瞬间引起她的注意。
Carson正准备低头去喝她手里的东西,钟熙一下将咖啡举远,这是江恪之给她的,而且,眼下好像出现了更为重要的事,
“你这句话什么意思?”
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这可能是她最接近某个秘密的瞬间。
Carson有点被她的反应吓到,神情有些犹豫,他不觉得钟熙是在乎这种事的人。
“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个?”他问。
钟熙把他拉到一边:“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讲,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?”
她的神色很严肃,还有些焦急。
Carson本来还想开玩笑,让她陪他吃饭就告诉她,现在也不开玩笑了。
他摸了摸头发,有些苦恼:“事实上,亲爱的,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说……不然我也不会一直没有提起了。”
钟熙手握着杯子的力变得有些重,她听到自己的声音:“该怎么说,就怎么说,我要知道。”
(九十四)她竟然对江恪之做过这些
这一天的中午,钟熙在马路边,听到了一个她毫无印象却是发生在她和江恪之之间的故事。
“……结果,等我洗完澡出来,就看到你贴在江的身上吻他,他正在推你……当然,我知道你搞错了,虽然他没说,我想他应该也知道的。这么尴尬的事,我看你第二天酒醒什么也不记得,怕你尴尬,我就没有告诉你。”Carson在中国待了三个月,除了变胖了一些,中文也长进很多。
钟熙听着,全身遍布着羞耻的感觉。她试图从脑海里搜刮那一夜的画面,但无论她怎样努力,都回忆不出来一点点。
她竟然对江恪之做过这种令人尴尬的事……
“还有吗?”她问。
Carson看了她一眼,继续说:“那就是,后来我们在房里做的时候,他可能在外面听了全部……老天,我朋友说江那天很晚才回去。几年过去了,细节我已经快记不清了,我还以为他因为这件事对我们很反感,毕竟后面遇见的时候他总是有点冷。不过现在看起来,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啊。”Carson一脸轻松地说。
但他的轻松并没有感染到钟熙,她有些出神地站在原地,半晌才说:“这样啊。”
过去了几分钟,钟熙依旧有种感觉脚趾抠地的不适感,各种情绪还有念头像团浆糊似的搅乱着她的头脑。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?
Carson早就饿了,他说,“好了,这都是过去的事了,不重要了。我们去吃饭吧,等我过两天回了法国就再也吃不到这些美食了。”他的语气有些可怜。
钟熙却在这时摇了摇头,她定定地望向不久前江恪之离开的方向,“Carson,我不能跟你去吃饭。”她说。
“为什么?”Carson问,接着,他听到钟熙冷静但又有些急切的声音。
“我还有别的事要做。”她看向Carson,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催促着她,转身的时候,她没忘记说,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。”
钟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,现在,使她困惑了很久的一些问题好像有了答案。
为什么回国以后再遇到江恪之,他会像躲妖魔鬼怪一样躲她,她在不清醒的状况下强吻了他,事后却独自忘记,没有给他任何解释。
他会把她想成什么人?
这样的事要是发生在她朋友身上,她大概会很无语,这种狗血的剧情连三流编剧都看不上,但作为故事中的女主角,她……
她要找到江恪之,见到他的冲动驱使着她跑了起来。
钟熙穿过交错的马路,这里是A市最为中心的地方,周围是高耸的大楼,只要过完马路,坐上电梯,她就可以见到江恪之。
就算过去那么久,钟熙想,她还是应该对那件事给他一个交代不是吗?可能当时Carson替她道了歉,但都不算数的。
她迫切地希望红灯快点过去,就在绿灯快要亮起的时候,一群小学生被老师组织着排排队,过马路,行人自动地为他们让开一条道。
钟熙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离开,等待的过程中,她望向对面的写字楼。
尽管是白天,依然隐隐约约能看到楼里的灯光,有一盏属于江恪之的办公室。
她在找,究竟是哪一盏呢?
等到孩子们已经走开,钟熙往马路对面跑,身边人来人往,她离那栋楼越来越近了。
她喘息着跑进大厦,遇到了几个认识的人,她没有顾上打招呼,就踏进电梯里。
电梯上方的数字越来越趋近江恪之的楼层,她的心也随之忐忑起来。
站在江恪之公司的门口后,前台很快看到她,过来接待她。
钟熙心跳飞快,等也不等地问:“你们江总在吗?”她怕再过一秒,自己就会失去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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