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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-06-28
她摆摆头,试图专着地背诵口诀。
“一上一,二上二……八下八,九下九……”
耳边仿若响起冷冽若寒潭的声音,“这般简单的东西还需要这样苦记吗?”,随着声音出现在眼前的是冷冷挑起的唇线,和一道绷直成箭锋的下颌线。
仰春:“!!!”
不要乱想,沉心静气。
“一上四去五,二上叁去五,叁上二去五,四上一去五……”
一个粗如婴儿臂,硬如金刚杵的阳具插入得满满当当,任凭身下的动作如何粗鲁,面容却是清俊如谪仙。总是垂眸浅笑的男人温润地道:“还请春儿妹妹,多多包容。”
仰春:“。。。”
仰春语塞地拖住下巴,懊恼地叹气。
深吸气把那越来越恼人的画面甩出,却郁闷地发现,脑海中清净了,她的腿间已然潮湿。
她沉思——
约莫是最近吃得太好,身体才这般不知餍足。
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什么父亲的大奶,哥哥的线条,未婚夫的肉棒,专注于自己的册子。
但是没看几页,她又忍不住深思。
徐庭玉还那般伤心吗。
四十九日守灵,她还要好多天才能再见他。
如果她能暂时得到柳北渡的庇护,如果她能有制衡柳望秋的筹码,她是不是仍旧可以与徐庭玉续存婚约?
但是能制衡柳望秋的筹码是什么呢。
他,惧怕什么呢?
思索很多,仍想不出苗头。她索性先在心里记挂起来,并不强迫自己去硬想。
硬想出来的主意,大概率也不是什么好主意。
但毫无困意,于是她执起笔,用只能自己看懂的字写下了她关于书铺的一些想法。这想法里当然包含了现代商业的思维,但是她要确认一下是否这些举措到大启朝会“水土不服”。
柳北渡不在,柳望秋也不在,但是李掌柜在。
仰春咬着笔头想——
明天去请教一下李掌柜好了。
……
因为今日想再去书铺,仰春一大早就起床梳洗,穿了身轻便的月白色长裙,让荠荷把她的发髻盘迭成层层花瓣状,形似百合花。
是时下最流行的百合髻。
“衣服这么素气的话,发髻就应该多些花样。”荠荷说着,又在百合髻的花瓣上插上珠钗和装饰。仰春看去,整个人果然清丽典雅又不失娇俏。
她满意点头,赞道:“没见你出去学,怎么最时兴的都会呢?”
荠荷莞尔一笑,“突然拿出来的才叫手艺嘛,现学谁都能学会呀。”
仰春笑着在镜中对上荠荷的眼睛,心想,要不人家能干到一等的丫头呢。
梳妆完毕后,仰春带了几个下人和几个丫头,直奔书铺而去。
到了铺子里,李掌柜在核查抄书的学子的抄写质量,仰春就不打扰,慢悠悠地晃进去,见书铺里只有两叁个客人。
李掌柜核查完毕后,确认了字面工整,无有错处后才拿出一点碎银给了那名学子。那名学子抱拳后,领了新的任务离开了。
李掌柜把钱登记在账面上,才笑眯着眼,迎着仰春道:“二小姐来了。可是有什么吩咐?”
仰春也笑,“吩咐不敢,只是我有一些关于书铺整改的想法,不知道成熟不成熟,也是闭门造车,还请李掌柜帮忙掌掌眼。”
李掌柜顿时腰弯更低,“二小姐真是折煞小人,哪敢说掌眼,是让小的开眼才是。”他手一摊,“二小姐,咱们楼上说。”
“木生,沏壶茶来。”
坐定后,仰春将自己昨夜写的方案拿出来摆在桌子上。
李掌柜下意识看去,发现白纸黑字,但看不太懂。
仰春尴尬地摸摸鼻子,她一是字迹潦草,二是不惯用软笔,叁还有些简化的汉字,四是还画了一些图示。
李掌柜看不懂,诚然如此。
“我来给掌柜解说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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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十三) 书铺整改二
她指着楼下的两个通天彻地的大书柜道:“首先我认为咱们的这个书柜分区是有问题的,现在的分区是按照书籍的材质,竹简的在一起,册装的在一起,但是这样对于买书的人来说并不方便,一是他不知道他想要的书在哪里,二是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书。”
“所以,咱们得按照书籍的内容把书柜分区,设‘五经六艺’分区,并且用不同颜色的布幔铺在柜子上,比如青色是经学、赤色是史书、绿色是农书、白色是诗词。”
李掌柜不由自主顺着她的话构想分区后的书架,越想越觉得眼前一亮。
仰春继续道:“另外,抄书先生每次领任务回去,抄完再送来,虽然可行,但是书籍带回难免有损耗,而且质量还不见得每次都保证。我们可以再楼梯下改造‘抄书台’,设叁张长案,提供免费清水墨,学子可当场试抄领活。抄得质量最好、数量最多的学子,可每月在他所抄书目里免费领走两本书目。”
“同时,在楼梯墙面悬挂‘润笔先生榜’,展示字迹工整的抄书人作品及润格,这种免费宣扬自己诗文的机会,我想学子们都想争一争。”
李掌柜抚掌大笑,但随即笑容一顿,“可是二小姐,那如果抄书先生来很多,抄了很多我们没有预定的书怎么办?”
仰春道:“且让他们抄着,这般抄书没人会潦草字迹,书不愁卖,也不会过时过季。若是同样的价格买抄书,我们书铺的字迹又工整,又随时都有现货,谁会不来呢?”
李掌柜一想,还真是这么回事儿。
不用等,可以进书铺就挑选,付钱就带走,这样也避免了很多跑单。
仰春继续道:“二楼只是卖笔墨纸砚有点太枯燥了。我们可以设东西二区。”
“东区设‘文房四君子阁’,笔墨纸砚按科举规格分叁级陈列,日常使用就用一级,微微贵一点的是二级,可以拿去科举的好笔墨就是叁级,另外还可以在二楼打一个柜子,柜子里头陈列着典藏版的笔墨纸砚,都是高价出售的。”
“西侧辟‘笺纸长廊’,每个月展出不同主题花笺:节气、婚庆、祝寿等等。”
李掌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纸笔开始快速记录,仰春话音一落,他那边的‘笺纸长廊’也记录完毕。仰春打趣道:“李掌柜若不掌店,就是用这笔力去抄书,也是独一份的。”
李掌柜喝了口刚刚木生倒来的茶,笑道:“二小姐就拿小的开心。还不是您的想法太好,不记下来,我怕我会遗漏。”
仰春也喝一口茶道:“您已经粗略地听过了,可觉得有哪些不当之处?”
李掌柜见她眉目真挚,是诚恳请教,再一想到上头的人的嘱咐,也就当真诚恳地道:“小的觉得有两点可以再考虑。一是请几人来固定抄书,月发工钱,避免有时抄书先生少,或者他们的时间慢,耽误了我们交付;二是二楼西侧的‘笺纸长廊’,除了可以每月更新那些主题,也可以有一些图纹,如竹、祥云、鸳鸯、皎月等。”
仰春鼓掌,“是这个理儿,尽可能做得好看些,压纹工整些,就是制作这方面,不知道能不能达到?”
李掌柜说:“能肯定是能的,只是成本和时间要上涨许多了。”
仰春思考了会儿,拍板道:“那就先各做百份试试,若是不好我们便不再做了。”
两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,各有补充,将这份书铺的整改计划完善又完善。
直到敲定了最后一项,木生上来通传道:“二小姐,下头徐叁公子找。”
仰春顺着楼梯看下去,果见一个清俊修长的身影,挺立在书架前,笑望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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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十四) 我在热孝,不能与你做亲密之事。
仰春急忙跑下去,停在他的跟前,问道:“庭玉哥哥,你怎么来这了?不是要闭门守灵吗?”
徐庭玉双手扶住如小燕一样跑过来的女孩儿,垂眸笑道:“慢一点,小心摔到。”
将她扶好,徐庭玉才道:“本是闭门守灵的,但是今晨二哥接到圣旨说,要他和我即日赶赴曹州赈灾,解决凌汛之祸。车队午时出发,出发前我便想来看看你。”
“我去柳府寻你,府上的下人说你在这,我就来了。”
徐庭玉将手缓缓放开,想起那夜所言,苦涩犯上心头。
仰春一把将那双修长白皙的指头抓住,将自己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,用力地反握住他竹节一般的指骨。
“徐公子。”
不是庭玉哥哥。
是她在最为亲密时,赋予他的、特定的、别样的昵称。
徐庭玉抬眼,心脏猛然一颤。
仰春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眸,“我在努力,努力掌握自己的人生,然后走向你。”她凑前一步,裙摆和衣袍相贴。
“曹州之地,虽是你一直的梦想,但陌上花开,君勿忘归。”
如果天籁有声音,此时不外如是。
徐庭玉点漆一般的眸子骤然闪出明亮的光彩。他紧紧握住仰春的手,力气大到甚至让仰春觉得疼痛。但她并未阻止,反而也用力握住他的。
紧紧交握的手指。
皮肤相贴,热度相传,体液相融。
无异于紧紧相交。
泛白的指尖足够表达千言万语,所以此时也不必多言。
“凌汛危险,而且会反复发生,此行曹州,一定要安全为上。”
徐庭玉颔首,“春儿妹妹,我知,我知。”
仰春看了眼天色,太阳还在斜上方,并未到正午。
她牵着徐庭玉的手,拉着他走到书铺后院的雅间中,“走,我们后头说话。”
徐庭玉宽肩阔背,长腿长手,高大挺拔有松柏之姿,此时却任由一只小燕不费力地叼走。他勾着唇角,被她拉至后院。
“你来多久了?”
“有一会儿了,见你在讲事情,不便打扰。”
徐庭玉本来只想告个别,告知仰春自己的去向。从一楼望过去,她侧着面庞,专注而澎湃地谈论,是别样的生动和认真。
他便不让木生去通传。
他不想打扰。
他只想贪恋地多看一会儿。
但是此时,春风又重新拂过他的面颊,他整个人都暖意融融,人也就放松下来。
仰春惊呼,“你来唤我便是,怎可干等?”
徐庭玉眸色渐深,如沐春风般温和。
“非干等,很生动。”
他的眼眸盛满春水,眨眨眼便要漾出来。仰春受不住,踮起脚尖试图捂住他的眼眸,“别说那话。”
然后神色一变,“可是,庭玉哥哥,你不觉得很奇怪吗?”
“你们正在守孝,还是热孝期间,圣人夺情徐伯父还可以理解,却夺情了二哥哥,这是奇怪其一。就算徐伯父任职吏部,二哥哥任职工部,凌汛赈灾需要工部出面,可是工部也不是非二哥哥不可,非必要夺情热孝期官员,圣人如此做不怕礼部的和谏臣的批驳吗?这是奇怪其二。就算二哥哥有治水只能,圣人担忧曹州局势,委屈二哥哥夺情,但你并无官职,又不在京城,圣人未必知道你,按理说更不该让你去,也不知你的才能,又如何点名叫你和二哥哥去呢?这是奇怪其三。”
仰春蹙眉。
虽然徐庭玉一直想治水,苦于没有机会参与,但机会来得这般突然且不合常理,还是忍不住叫她深思。
徐庭玉长臂一揽,将她轻轻揽在怀中,轻笑道:“父亲和兄长也觉得奇怪,所以已着人去打听了。不过旨意上说即日出发,想来就算打听到什么,我也已身在曹州河畔了。”他又刮了下她的鼻梁:“小小年纪,别皱着小脸。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父亲和哥哥在官场素来低调,并无仇怨,想来没人害我们。而且就算有诈,我求仁得仁,也不觉遗憾。”
徐庭玉一直想参与到治水之业中,年少时见水患之下人间惨剧时便已立志,后伴随徐庭礼遍走天下后更加矢志不渝。苦于不能入朝为官,一直未曾实现。如今有了机会,他不疑惑是假的,但是对于理想的追求让他不追求解惑。
“春儿妹妹,只是辛苦……”
仰春懂他的未尽之言。
只是辛苦她。
仰春将手臂环住他精瘦的腰身,将面庞埋进他结实的胸膛里,嗅着他身上清淡的竹香,学着他的语气道:“庭玉哥哥,非辛苦,很支持。”
他的胸膛传来一阵颤动,是闷闷的笑声。
二人依依不舍地相拥,直到太阳又爬了一截,快到午时。
徐庭玉才放开仰春。
“我在热孝,不能与你做亲密之事。”
所以想亲吻她,但不能。
只能克制地——
以他的额头抵住她的,灼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唇鼻。
“仰春。”
他轻轻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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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十五) 来信
徐庭玉走的第十天,传回来一封信。
“春儿妹妹,我已安全到达曹州。原是这次凌汛受灾情况十分严重,圣人叫主事的官员勿论情况,能用者不拘一格地任用,有人荐了我。”
“去岁冬,齐鲁之地朔风凛冽如刀,黄河冰凌如刃。自腊月起,冰壅水怒,济北叁州首当其冲。河伯夜发雷霆,冰排互撞声闻十里,浪击如雷,竟将城池西郭石堤摧作齑粉。”
“十余日前,冰洪破曹州北门而入。城垣半圮处,悬冰垂如獠牙,冻毙者逾千,尸骸皆覆霜甲。”
“城内水高及檐,屋宇倾颓者十之叁四,市井间冰棱倒竖如枪林,间有婴童襁褓冻结梁柱之上,惨不可言。”
“四野尤甚,麦苗尽没于玄冰之下。曹县良田万顷,经旬日冰沙淤积,竟成不毛盐碱之地。灾后不过半月余,饿殍载道,斗米千钱。官府虽开仓赈济,然杯水车薪。有司奏报'亡者六千余口,损屋舍叁万楹',然乡野间十室九空,实难计数。”
他又交代了一行人的情况后,写道:
“此番受灾,圣人叫白马书院学子辅助赈灾,昨日,我见柳兄协助张理事确定赈灾规划。特写与你,愿你不要担忧。我和柳兄皆好。”
“昭昭云端月,此意寄昭昭。春儿妹妹,我会尽力而为。”
仰春将信件反复看了几遍,为徐庭玉的描述而忧心。
在现代,凌汛已经不是严重的灾害了,无人机和卫星遥感会实时监控,如果有冰凌阻塞的情况就会安排爆破。气象局一般就会解决,基本不会上新闻。
仰春最后一次接触到凌汛还是大学时老师在讲地质灾害。
她绞尽脑汁地回想,从凌汛的产生,到灾后冰棱的清理,再到赈灾百姓的方法,最后是凌汛的防治方法,凡是她能想起来的,都尽数书写于徐庭玉。
“庭玉哥哥,自你身赴曹州,我心甚忧,于是托人请教打听数位有治水经验之人,并查阅各类书籍,找到以下条列,望有助于你。”
“盖凌汛者,乃阴阳相搏所致。每岁冬深,朔风锁河,冰厚一尺。待孟春阳气初动,上游解冻,下游仍旧冰封。上游之冰被水带下如万马脱缰,下游未解冻似铁闸横江,铁闸拦冰,水不得泄,于是成为凌汛。”
“凌汛会反复出现,盖因冰未疏通,所以赈灾之事,首在破冰。”
“择壮丁持叁丈缠铁的长杆捣碎冰隙,此谓‘打冰龙筋’。”
“让民丁列阵传递冰砖,昼夜不息,碎冰投于背河洼地,可保旬日不融。”
“至于安抚灾民,我想朝廷的官员们自会做得好,无外乎扶弱,强捐,用壮,控疫,安魂。”
“若我再寻到什么方子,再记录与你。”
“至于你说‘昭昭云端月,此意寄昭昭’…”
“月亮已经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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