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试婚】(49-6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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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-06-28

的心意说给我听了。”

“恰如灯下,故人万里,归来对影。”

仰春将信纸小心地折好,想要封存,又把它拿了出来。

她已练了好几日的字,有进步,但只有一点点。

细看能约莫认出她在写什么,但乍一眼看去仍旧是墨迹一团又一团。

她无奈地叹气,将信揣在怀中,打算明天给抄书的先生们代笔一下。拿出字帖,拨了拨灯芯,把光拨得更亮,加练了两个时辰。

*

仰春这些时日忙得脚不沾地。

她本想让柳北渡帮忙物色合适的印刷坊,但是曹州凌汛,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,且不说声誉的影响,光是那些官员和圣人就不会让。

主动捐出避免了清算,也能为自家谋取长远的利益,但是柳望秋那,就会得到不少美名。

所以他收到消息后立刻就将柳家的存粮、冬衣和药物等物汇集到一起,一个车队一个车队的送往曹州。

姑苏城每年都风调雨顺,很少有人祸天灾,城内存储的余量并不是很多。他送走了姑苏和附近城池的存货后,又亲自带着商队向南方收粮收衣,再运往曹州。

仰春觉得无所谓。

他在就帮她寻寻,若是不在,自己一家一家看过去也没事。

好在柳北渡虽南下了,他培养的那些掌柜的还在,很快将姑苏城附近的所有印刷坊的消息都集齐了摆在仰春面前,仰春说出自己的要求后,办事的人立刻将这些的七八分都筛去,留下六家。

仰春这些天已带人去看了四家,也并不合适。

今天她会去看看最后两家,若还是像以前一样,要么规模太大、要么规模太小、要么技术太差、要么漫天要价,她就要重新再筛筛前头那几十家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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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十六) 考察印刷坊



“二小姐,今日要去再把最后的两家看了吗?”

李掌柜笑着问道。

这些日子,书铺关门装修。

按照仰春和他合计的那般,现在正在让木匠量尺寸好做那两个顶天立地的大柜子。两人分工极好,仰春去看印刷坊的事宜,李掌柜在书铺里盯着装修的匠人不要耍懒。

仰春颔首,“这就准备去看了。”

李掌柜连忙道:“只您和荠荷姑娘可不成,像前几日似的,多带些人过去。”

书铺里就一个木生,自然走不开,也不顶用。但是柳府的家丁不少,带上十个八个才安心。

明眼人都知道,这柳二小姐是柳老爷爱护的眼珠子。

这边她要什么,那边柳老爷就下令给办,还亲自督促进度。可以随意支取银子和调配人员的柳纹印都给了她,想来是要培养柳二小姐接手他的生意。

李掌柜心想,这可是未来的家主,须得小心保护。柳老爷带队南下前还亲自来敲打他,一切以二小姐为重。若是在他这里出了问题,他赔上全家的性命想来都不够的。于是又忍不住嘱咐一句:“再安排点人在暗中照应着呀。”

仰春也不托大,这古代也没个天网摄像头,真是被抢了还好,若是没了这条白得的小命,就太愧对老天的奖赏了。

她可不敢考验人心,相信人性。

于是让随行的下人回柳府点了十数个功夫好的家丁,又让十数个家丁沿途跟着,才换上一身樱粉长裙,奔着其中一个印刷坊去。

这个印刷坊是仰春最寄予厚望的。

它在姑苏城外西北角五里处的一个山坳里。这座山里树木茂密,种类繁多,适合做纸张的构树大面积分布,包括宣纸的主要材料青檀也在山阳坡上有所生长。毛竹,淡竹也随处可见,这两种竹类又可做雕版、又可做纸张。

更难能可贵的是,在印刷坊的十几米外,就是一条宽大的河流。且位于阳面,无论是浸泡,漂洗还是晒干都非常方便。

地理位置和环境条件仰春都很心仪,只需再考察一下规模是否合适和技术是否符合要求即可。

当然,漫天要价也不行。

十几个家丁都骑马护在两侧,只有仰春和荠荷坐在马车里。

夏初的温度已然不低,马车里空间小,空气难免闷热。

仰春想要把袖子撸起来凉快一下,惊得荠荷连问:“是手臂哪里不适吗?”仰春就得无奈放下。

她让荠荷将车帘和车帏都卷起来,穿堂风微微赶走一些闷热,但还是不若在外面骑马吹风来得舒适。

仰春看着那一匹匹高头大马,决心要把学骑马这事提上日程。

好在虽然闷热,但五里的路程,一盏茶的时间就走到了。

仰春打量着眼前的坊子,心里不禁暗暗满意。

眼前的印刷坊是个三进的院落,屋顶覆青瓦,檐下设一溜气窗,有灰黑色的墨烟从气窗里汩汩涌出。大门是木头的,不太气派,倒是门上头那块匾很是气派。朱红色的底,鎏金的四个大字——守拙书坊。

有一家丁去敲门,没一会儿,里头就出来一个中年的男人。见着一溜穿着一样,骑着高马的壮硕汉子,吓得连忙就要关门。还是仰春开口阻止,他才停下了动作。

“这位兄长请慢,我们是听说您这印刷坊要出售来相看的。您不要害怕,实在是家父担心我一个女孩儿出门,所以带多了些人。”

张刻这才透过虚掩的门缝定睛看去,果真见两个女子站在一群男人中间。其中粉裙的气质非常,是刚刚说话的人。另一个绿裙的挽着粉裙的,退后一步侍立。

俨然是小姐和丫头。

他这才放宽心,将门打开了,仍有瑟缩地道:“张某失礼了,小姐快请进来说话。”

仰春被荠荷搀扶着走在最前头,容着张刻领路。

空气里满是独特的香气,是松烟墨香与樟木气息为主调,混合着新纸竹浆的清甜。仰春忍不住深深地嗅一口气,问道:“张兄长,我们这印刷坊是如何安排的?”

张刻答道:“我们坊里分前坊,中庭和后库三个院落。前坊里头最大,有东西两进,一个正厅和一个后罩房。”

张刻一边说一边小碎步领着,用手指指着道:“东厢房是刻板工坊,正厅是印刷堂,西耳房是活字库与校勘阁,后罩房是造纸处和装帧院。”

“我们所有的印刷都在前坊里完成。中庭天井处凿水井一口,用于造纸漂洗和工匠们盥洗。”他顿了顿,“工匠们也住在中庭。”

“后库里储存的仓库、废稿间、杵墨处和祠堂。工匠们每早给梓潼帝君供奉后就去杵墨处研磨‘十万杵墨’,确保墨胶充分溶解后才会回到前坊开始印刷。”

仰春点头,见这里头虽然地方不大,但是分区很清楚。

虽然中庭因为的生活区将前坊和后库隔开了,但是也可以理解,因为工匠们需要用水井,这样最方便。

“坊里现在有多少人?”

张刻不假思索地答道:“六十八人。”

“为什么要售卖呢?”仰春问道。

张刻搓了把脸,蹙着眉头很是低落地道:“最开始是四十几个工匠们住这,后来工匠们娶妻生子,地方就不够了。有一些工匠索性带着妻小离开了,剩下的人虽然留下,但是干不完任务。上次天正书局的单子,不仅没有酬劳,还要赔付未按规定时间交付的违约钱。”

荠荷闻言不解地闻道:“这四周都是荒地,也近着小河,为何不建些屋子给工匠们居住?”

张刻表情顿时恨恨起来,“这位小姐不知。如何不建,是只要我们建了,就会有官府的人说这土地是有主的,不许我们建屋子。”

仰春蹙眉。

还涉及到地契问题吗。

这很是棘手,即使是放在现代,地皮的掰扯也最烦恼。

如果土地的问题解决不了,那这个坊子也是个烫手山芋。

张刻又叹道:“天正书局也要来买我们的印刷坊,但是他只是想要我们的技术,一旦给他们学到了,就会把工匠们都遣散。这些工匠们都是我父亲时候就跟着我们的了,如果遣散了,他们该怎么办,我父亲的心血该怎么办。”

仰春有点云里雾里,但是随着张刻走进中庭,也就明白了。

一屋子老弱病残孕。

荠荷也忍不住感慨:“张先生,合着离开的是青壮年,留下的都是老头老太啊。”

张刻尴尬地笑:“也并非都是老头老太,也有他们的孩子们,年轻着,手艺也好,从小就在坊子里长大。”

仰春:……

“所以天正书院的订单有问题?”仰春问道。

张刻幽幽地叹气,悲伤地颤动着眼皮,“小姐敏锐。”他似很恨,“当时他们说要得急,给的钱也多,我们想着紧赶慢赶是赶得出来的,便接了,以为辛苦几个月但是可以挣够一年的钱,是个很难得的单子。谁知道他们给的书籍,前头基本都是正常的,后头尽是些没有雕版的书目,我们怎么赶也不能完成。”

“你的价位是多少?”

张刻小心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仰春,才喏喏道:“如果你能答应还让这些工匠住在这里,以后都不撵他们走的话,就是一千两;如果你不要他们,就是三千两。但是前者我们要去官府立字据!”

仰春轻笑一下,并未言语。

张刻见她神色不动,心里七上八下,自己就先砍了价,“便宜个百八十两也不是不行。”

仰春并未接话,而是转向前坊的方向。

“先看看你们的技术再说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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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五十七) 树上的男人



一行人呼啦啦地行进前坊。

仰春一进去,四下里一看,刚刚因为地皮的扯皮而犹豫的心又坚定起来。

东厢房里叁面开窗采光,沿墙设十张榉木雕版台,台面斜置油灯架。刻刀按大小悬挂于木架;墙角堆迭待刻的梨木、枣木板,以石灰水浸泡防虫。

正厅里八张带槽口的杉木印刷桌,桌长六尺,槽口右侧嵌活动木辊夹纸,左侧卡放待印雕版。

西耳房里十二座柏木转轮排字盘,按《广韵》分部存放陶泥活字,字格贴「东钟」「江阳」等韵目标签。长案上摊开官刻监本《周易正义》用以校对。

小小的前坊里,不仅拥有雕版印刷,甚至还有活字印刷!

仰春是查看过自己书铺里的书的,五分之一是竹简刻字的,通常是些古籍和孤本;五分之一是手抄书,内容就比较杂了,有志怪话本,有山水游记,也有一些个人书目;五分之叁是雕版印刷的书籍,通常都是启蒙类和经史子集。

李掌柜说过,他们不是姑苏城里最大的书铺,但是算是书籍比较多的书铺。

但是他们的书铺里一本活字印刷的书都没有。

而她在这里竟然看到了一个一个小的陶泥活字,且非常有秩序地按照韵目排列,可见制作者有比较成熟的想法了。

她顿时将张刻拉进西耳房,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道:“这是何物?”

张刻挠挠头道:“这是天正书局下订单时,我们现刻雕版实在来不及。所以有个老工匠的儿子就说,我们可以准备一些字的模板,到时候无论什么文章只要把需要的字拼在一起,就可以印刷了,虽然前面准备字时费些力气,但是可以重复使用,而且比做雕版省力得多,也不怕雕错浪费时间和材料。我们觉得他说得有道理,就雕了字放在这里。但是不确定可行不可行,就先用了陶泥。不过这里的字才只有一千余个,还得再刻。”

仰春指着陶泥活字追问道:“这就是天正书局设局想要买的你们的技术?”

张刻道:“那倒不是。这个只是我们的尝试,还未成功。他们想买我们的雕版。”他沉思了会儿道:“我们有存四百多套雕版。”

也就是四百多本书的印刷空间,这个数字实在不小。

别说这四百多套雕版的价值,就是这活字印刷的意义便是可以历史书讲一整页的了。真正值钱的,便是这群有经验、有手法的匠人。

仰春立即和跟随而来的掌柜们拍板,“剩下那一家不用去了,就这家守拙书房。价格不用下压,再准备出一千两留作契金。愿意与我定契的,现在去官府与我签订二十年契约,当即发放银子,叁十五岁至四十五岁的每人二十两,四十五岁至五十五岁的每人十五两,五十五岁以上十两,十五至二十五岁的十叁两。此后每月月银按照工时和工龄不同发放,最低一两,最高不限。具体的事宜会有人来告知你们。”

“至于地皮问题,我会去和官府解决。今后不需这般挤在中庭,会给你们一个好的居住环境,只要你们能专注于这书坊里的活计。”

张刻头发昏,觉得天上掉馅饼不过如此。他谨慎地怕这里有诈,为着手下的工匠们考虑问道:“小姐所言算话?”

“自是。”

“可以白纸黑字去官府公证写下吗?”

“可以。”

“若是之后再进书坊的?”

“一律按照这个标准,这是最基础的,做得多,做得好,做得有创意,自然还有更大的赏。”

张刻眼冒星光地问:“什么是有创意?”

仰春指了指那堆陶泥活字。

“这个就极好。先用这种形式排出一版《叁字经》给我看。”

张刻高兴连连地给仰春作揖,随后兴冲冲走近逼仄拥挤的中庭。没多久,中庭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。

仰春没管他们如何高兴,带着荠荷往外后。临了交代其中一个掌柜:“收购之时,不可剥削,不可压价,手续齐全,流程正规,有拿不准的事来和我商量。”

掌柜们不敢对仰春懈怠,抱拳称是。

*

确定好了印刷坊的事,且还有个这么大的收获,仰春只觉神清气爽。

晚春时节,垂杨蘸水自成诗。

青石驳岸蜿蜒如游龙,条条丝绦垂悬若碧玉帘栊,新抽的嫩芽在熏风里舒展成半透明的翠绡,映得春水都染了叁分青碧。

春风和暖,莺歌虫鸣。

仰春见世间春和景明,不由去想,此时曹州的徐庭玉一切安好否。

“二小姐,今日顺利,要不要我们沿着河堤走走再回去?”

荠荷将水壶递给她,仰春接过来喝了一口,点头道:“今日天气温和,走走极好。”

春花浪漫,有李花还有海棠,仰春很想掏出手机拍一张,但是转念一想,美景不可辜负,没有手机有眼睛呀。

于是她转着圈地在这一片花树林里寻摸一颗最大最繁茂的海棠花树。

转了一圈,见这棵树比别个树都粗上大半圈,当即选定它了。

仰春站在树下,将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摆成矩形,假装成摄影机,对着一团又一团的,嫩粉色的海棠花,眯起一只眼睛,假装对焦。

她心里默念:咔嚓。

但旋即,她就在她手的缝隙里,看见茂密海棠花掩着一个男人。

仰春顿时惊呼:“有人!”

家丁们顿时抽出腰间的武器围了上来,为首的将仰春往身后一掩,问道:“人在哪里?”

仰春颤颤巍巍地指向树间,“那里。”

春风拂过所有人的衣袂,连带着海棠花都颤动起来了,那人却还是一动不动。

荠荷害怕地缩在家丁的身后,“不会是尸体吧?”

仰春闻言,反倒没刚才那么怕了。

这可不是现代,可不兴什么保护现场。突然出现在她们附近,还躲在树上,不确定那人是活是死,她可不放心。

于是吩咐道:“去两个人,把他弄下来。”

有两个身手矫捷地一跃上树,将那人带下来扔在地面。

那人发出一声忍痛的闷哼。

仰春这才看清,是一个穿着红色铠甲,满面血污的男子。

他的胸口处还在往外洇血,看不清面容,只是那鼻梁极为高挺,因为疼痛而咬紧牙齿,带动得颧骨至下颌的线条紧绷如名匠凿刻得石刻。

仰春打量他,心里揣度——约莫是被人追杀才躲到树上。

这种出血量,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他,只怕没过一会儿,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。

为首的家丁姓庄,名坤,此时贴近仰春的身边,压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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